【原神同人/仆人×克雷薇】母……不,叫她妈妈吧
顺着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,向已经被时间所遗忘的地方前进着。
“有些事,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。”我如此说道,带着林尼他们三个走上了这已经几乎不会再有人出现的小路。
“父亲大人,这是要去哪?”林尼在我身后问道,在这三兄妹中他胆子最大,却并不莽撞,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在舞台上大放异彩吧。我微微侧头,正好能看到那群小家伙疑惑的眼神,但现在还不是时候,我便没有说什么,只是让他们跟上。
印象中,这里应该是通往外面的大路才对,那时候想要出去采购的时候经常会经过这里。但虽说如此也不过是看附近的山势与快要模糊的记忆相近,偶尔能听到一点动物被惊动的声音,野草蔓生着,看不出是曾经有过道路的样子,却又不时地能发现半截断砖、一星半点人工修缮的痕迹,不经意间暴露出这里曾经的历史。
应该,是这里吧,唉,明明也只过了这几十年而已,应该多回来看看的。
不过也并不奇怪,从一开始这一就是作为秘密机构存在的,对外面的人而言也许只是都市传说一样的东西吧。
一路上并没有魔物来打扰,可能当年的驱散措施还有作用吧,虽然我并不怎么相信这点。不时地有风吹过,青草的味道中夹杂着一点甜甜花的香气,但这一带的气候还是潮湿了一些,从身边抚过的风莫名的有些沉重,也不知是否是我的心理作用,但植物的长势意外的很好,明明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深的杂草,树木的形状也并非这般,但这兴许就是自然吧,等人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过去的痕迹。
翻出镰刀,随手挥了两下开出一条小路。不过还是得经常回来看看啊,也真亏他们当年能找到这么个地方,这么看来还是我的壁炉之家选址比较好吧。
人工的痕迹重了起来,想来是快到大门附近了,用料自然也讲究起来,没那么容易被时间磨损。但就算这样这大门也只能看出个形状了,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,全然没有记忆中那样令人生畏的样子,高耸的铁门如今倒在地上,边框被青苔所模糊,黑黄的锈迹让它几乎和地面融为一体,儿时那样的威严已经不见踪影。
说到底,我到底是被什么困在了这里呢?
跨过空空如也的大门,眼前的景色才慢慢和记忆对号入座,仿佛还能听到声音,不禁环顾了一下四周,却只看到如今已经灰黄的墙壁,理所应当的,除了我们以外并没有活物。
“父亲大人,这里是......?”从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,这也难怪,毕竟对他们来说这里是并不存在的地方,又或者说,是只存在于历史里的地方。
“这里是,我长大的地方。”我答道,再次看了看四周,对于愚人众没有处理这里我其实还是有点意外的,我依然能认出空地上的坑、柱子上的劈砍痕迹、墙上的焦黑都是谁与谁的搏斗所留下的,只是当年,这些只是作为攻击方式的情报被我记住而已,那时的我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用这份知识去怀念故人吧。
已经不会被再次拿起的刀剑插在地面上,已经被锈蚀弄得认不清形状,如同墓碑一般,落入了天空的手中。我却仍然记得那些人第一次拿起自己的武器,自己的所有物时的笑容。
脚步并没有停下,而是继续往里,穿过墙纸已经剥离的走廊,穿过曾经人头攒动的教室,穿过已经被我亲手砸毁的礼堂,穿过自己日渐模糊的记忆。
最后,停在了一颗树前。
很久以前,真的是很久以前,我在这里举行过两次葬礼。
一次,是为我那时仅有的蜘蛛朋友。
一次,是为那偶然走进我的生命的少女。
那时的树已经长得很高了,硕大的树冠投下一片阴影,遮住了阳光也遮住了雨水,在靠近树干的地方,插着两柄剑、两座墓碑。一柄是她的,被她扔下的;一柄是我的,被我握紧的。
被我用来,刺穿她的胸膛的。
克雷薇,我回来看你了。
“父亲大人,这里埋着的,是谁?”听到了有些疑惑的声音,这也难怪,无论是这个地方,还是她,都是过去那个时代的事了。
尽管如此,我还是希望除了我以外的谁可以记住。
“沉睡在这里的是克雷薇小姐,不过,你们应该称她为母......不,叫她妈妈吧。”
没错,那个女人的称呼不配用在你身上。
成为壁炉之家的“父亲”,并不只是因为我厌恶“母亲”的称号,也是因为,我想把这个位置留给已经不会迎来那一天的你。
是从什么时候,我明白了这份感情呢?
你能看到吗?克雷薇,我带来了我的,我们的孩子。
抬起头,却看不到天空,琳妮特从我身旁走过,放下那束带来的鲜花。她是个聪明的孩子,只是不怎么喜欢说话,也许她正需要你这样的人开朗的人吧,就像当年的我一样。
树枝追逐着阳光伸向天空,仿佛能到达彼方,站在树下便仿佛回到了过去,回到那一样仰望着被树叶遮住的青空的时光,回到你偶然走进我生活的那些日子。
还有一个孩子,菲米尼没有说话,只是站在我身边,看向和我相同的方向。他也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,但不知为何,也许他才是最理解我的那个吧。
在剑与剑之间,一株柔灯铃攀附着剑刃生长着。我的住所也种着一棵,当初[女士]还留在蒙德的时候,曾给我寄过一些小灯草,也许她觉得我喜欢这种下垂型的花吧,我收下了,放在窗边,却没有那柔灯铃一般显眼。毕竟,那是你的花。
也许是因为长在树的阴影下吧,这株柔灯铃的长势并没有那么喜人,仅仅只开了两朵,而其中一朵甚至已经枯死了,但或许,这也是命运使然吧。
但至少,还有人能看见它们。
但至少,还有人能记住它们。
我看看那剑冢,仍然闪着点点的寒光,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,似乎还能看见当年的血痕。
很久以前,真的是很久以前,我在这里举行过一次葬礼。
一次,是为那曾经名为佩露薇莉的少女。
“回去吧,我的孩子。”我转过身。
“再见了,我的爱人。”我走向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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